七月间受遗诏辅政之八人,近闻皇太后怒其专擅,已将前三人正法,馀五人逐出枢廷。虽尚未见明文,而两宫垂帘,尽革前弊,则已接部文矣。
复李希庵中丞
雪琴未带陆兵,势不能不辞皖抚一席。皖中群盗纵横,有发、有捻、有苗,非手握马步强兵,不能龛此大乱;非心精力果,不能辨顺逆邪正之几,明剿抚先后之序。鄙意实思奏请阁下仍任皖抚,驻扎桐、舒一带,或驻扎安庆,常至桐、舒、霍、六等处一行。不特与袁、翁、贾、李交涉事件,可以一一熟商,即筹饷转运诸细节,亦非旦夕函商不能妥协。前有信寄揆帅,复书想已在途。其鄂中吏事、饷事应如何而后可循润帅之旧,尚祈缕示一切。
与朱云崖
闻青阳之贼已退遁,不知确否?若果退,则石埭之贼亦将退矣。值此各路顺手之时,军心易骄,阁下须步步谨慎,步步顾定。祁门后路,如贵军与鲍军在岭外毫无挫失,则黟县纵无防兵,亦可放心。
致左季高中丞
日来未接惠书,不知大纛已起行援浙否?此间接上海信,知宁波于初九日失守,并称“杭州被围四十馀日,米粮、子药皆无接济。上海解送米银已至钱塘江,卒不能运入杭城”等语。似此情形,杭省万无幸全之理。杭若不保,则东而湖州、上海,西而徽州、江西,危急即在目前。昨奉到迭次寄谕,即催阁下迅即起行援浙者,冀犹有万一之可保也。若万分曾无一冀,则阁下摇足前进,无益于浙而徒有损于江西,似又不如姑保江西完善之区。
徽州张副将运桂来禀,另股贼有绕越徽州径犯屯溪、婺源、景镇之信。若果窜入,则祁门、徽、休之运道又断,贵军之饷源无出,而江西防不胜防。特此飞商,求阁下兼顾婺、景两处,或探明浙事万不可为,即请雄师无庸前去;如稍可为力,即请雄师由华埠、徽州以援严、兰,内顾较有把握。以目下机势而论,贼之窥伺江西,似在婺源,不在广、玉也。求阁下权衡轻重,迅速见示。如虑不克践前奏之言,弟当另行奏明,不敢以避难就易之讥上累左右耳。
致左季高中丞
一、杭州有庶常范鸿谟来此请兵。十二月初一日自上海起程,面述杭州消息久断,只见王雪轩中丞十一月初七与薛中丞密书。言城中六十万人,米粮极少,饿死者已有万馀人;虽满城尚敷三四月之粮,然外城断难久支,请薛代为奏明;有米一日,坚守一日,米尽则死云云。是杭州危急之状,生灵之劫,莫斯为极!大纛万不可不速往一援。前因徽、婺一路过尔空虚,请台旆由徽入严。来示一意由常山、开化境以规严州,恰符鄙人之愿。极好极好!请即星速起行,或可救出杭城六十万人。
一、张运桂禀“犯徽之贼多而且悍”,老湘营在篁墩获一大胜,在南源口获一小胜等语。此股恐非张、唐二军所能了,必须雄师经过就便一击,驱出徽境。如系杨逆亲来,则请麾下认真剿办,不破此股,不能遽赴严州。
一、朱云崖出岭后,因徽州、屯溪之变,又须折回渔亭。石埭一路无兵,鲍春霆亦不能独进宁国。既无一旅直抵杭城,即欲进兵宁国以掣浙贼之势,亦不可得。忧愧良深!
一、景镇厘金,月得二万。该处万不可无驻防之兵,务求阁下迅速谋之。河口厘金盛时,远胜景镇。然即十分鬯旺,于贵军饷项不过三分之二,舍此则更无涓滴可恃矣。
一、梅村遽尔不起,可惜可惜!请恤请谥或阁下自行陈奏,或咨敝处代奏,请酌。刘克庵近还营否?公处帮手亦太少耳。
复陈作梅
久疏音敬,惄如调饥。顷奉来示惠商数端,有应复者,条列如左: